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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


  她一震,“和朗?”

  他什么话都不想说,便攫住了她的唇,然后用力地吻它。

  他在确定,确定她身上是否沾染上姊夫的气味。

  她的唇有甜美的滋味,没有混浊的气息。

  她的颈项有着淡淡的沐浴乳香味,而不是姊夫身上古龙水的味道。

  她的身上只有她自己的气味,但那代表什么呢?代表她跟姊夫是清白的?噢,不,他明明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对话。

  “唔……和朗!”她推开了他,羞恼地说:“你在做什么?”

  他猛一震,看着眼前的她。

  “你好奇怪。”她不解地、狐疑地睇着他。

  是,他太奇怪、太矛盾了。他明明知道她是姊夫的情妇,却还爱上了她;明明不想计较她跟姊夫的事情,却还如此粗莽地想确定些什么……

  不只她觉得他奇怪,就连他自己都快被自己的阴阳怪气给逼疯了。

  而这一切的一切,都只因为他深深爱上了她。

  “抱歉。”他懊恼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
  如果他真想掳获她的心,希望她能因为他而离开姊夫,那么他应该表现得好一点。

  毕竟,姊夫是个温柔的人,绝不会做出任何让她不适、不悦的事。

  “你没事吧?”她秀眉微蹙,担心地凝视着他,“你看起来很糟。”

  “我只是太累了。”他说。

  她温柔一笑,“那么……还能吃饭吗?”

  看见她温暖又温柔的笑意,他的心更痛了。

  她总是能原谅他的阴晴不定、总是能笑着接纳前一秒钟还莽撞对待她的他。为什么?因为她也爱着他吗?

  爱着他的她,愿不愿意、会不会为了他而跟姊夫分手?

  “先吃饭,你说好吗?”她问。

  他浓眉微微一皱,勉强挤出笑容,然后轻点下巴。

  她放心地一笑,自然地拉住他的手。“走吧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对了!”上楼的时候,她像是想起了什么,“这个星期六,我没办法煮饭喔。”

  “是吗?”

  “我同事结婚,我得去吃喜酒。”说着,她对着他甜甜一笑,“不过,我不会去参加二次会的。”

  她同事星期六结婚?那么巧,角谷的婚礼也在星期六。这年头,结婚的人还真不少……

  “你星期六得自己解决晚餐,可以吧?”她问。

  “没问题。”他淡淡地说:“我那天也有事。”

  是什么事他没多说,毕竟他不能说“真正的角谷和朗要结婚了”这样的话。

  “是吗?”她撇唇一笑,没说什么。

  她当然希望他能告诉她是什么事,但既然他不说,她也没理由多问。毕竟他们还不是那种事事得向对方交代及负责的关系。

  周末,东京希尔顿饭店宴会厅。

  因为怕时间赶不及,拓音跟几个女同事们都在公司换了衣服就直接过来。

  今天晚上在饭店宴会的新人不少,光这个楼层听说就有三对。

  她跟女同事们先到新娘休息室恭喜新娘,并听新娘子畅谈她的新嫁娘感言及心得。

  虽然她对婚姻一直没有期待,但这一刻,她却感染到新嫁娘的喜悦。

  聊了好一会儿,她起身去洗手间。

  走出休息室,她往走道另一端的洗手间方向走去。

  行经一间宴客厅前,发现里面闹烘烘的相当热闹,而门外摆着“角谷和朗先生、华原良子小姐婚宴会场”的指示脾。

  她陡地一震,脑子突然一片空白——

  角谷和朗!?是同名同姓的人吗?对,一定是的,绝对不可能是他。

  虽说他没说他今天“有事”是什么事,但绝不可能是结婚这种事情。

  他甚至到昨天为止,还送她上班、吃她做的饭,所以这样的他,是不可能突然间结婚的……

  河合拓音,别自己吓自己!她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多虑及敏感。

 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,却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——

  她像是心虚的贼般,迅速地往约有一人高的阔叶盆栽后躲。透过树叶间的缝隙,她清楚地看见那张熟悉的脸……

  那是他,角谷和朗!他穿着非常正式的西装,胸口别着一朵漂亮的花,看起来神采奕奕、喜上眉梢。

  不是同名同姓、不是巧合,他真的是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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