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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Z馆研究中心

  卓照时眉头深锁。

  一片沉静。

 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他拿着手上的A4打印纸,严肃地开口。

  “助理。”下巴满足胡碴的娃娃脸男人,睁着一双亮亮的眼睛抢答。

  “要面试。”手里拿着蓬蓬纸袋的嬉皮男接腔,声音好像被压扁的唐老鸭。

  “那个女的呢?”更换助理已经频繁到记不起名字,卓照时不耐地问。

  “走了。”娃娃脸男人还想多说话,嬉皮男把纸袋压到他脸上,娃娃脸呼吸两口后,他声音也扁掉了。“莫克胃出血,她走了。”

  这种因果关系,就算他解释了,也不见得有人听得懂。

  “你们处理吧。”当初他答应来这里做研究,就是为了避开外头繁杂的人事问题,专心于数学研究,所以现在他也不想理会。

  “呱哇、呱哇、呱哇哇。”嬉皮男学唐老鸭叫了两声,又吸了两口氮气,“莫克说你要去。”

  说时迟那时快,一个高大、气魄十足的男人,拿着棒球棍出现在办公室门口,风风火火地闯进来。

  “我胃出血!”声如洪钟的男人一点也没有病人的虚弱,手里的棒球棍舞得虎虎生风。“我都胃出血了,你还不肯面试个像样的助理来!”

  看见从前在贝尔实验室的老朋友出现,卓照时还是一脸严肃,并冷静迅速地在棒球棍扫上他桌上的笔筒前,先一步拿开。

  “助理是你赶走的,你自己负责。”

  “我没有赶她们走!”

  “匡”的一声,铝棒随着抗议声响亮地敲在卓照时的办公桌上,他那原本就蹙起来的眉头,凹痕陷得更深了。

  毕竟再怎么眼捷手快,也不可能将整张桌子瞬间扛走。

  “不是你吗?”卓照时伸手抚摸着被敲出几道刮痕的桌面。

  “我……好,我承认!有五个是因为我才走的,但那是她们胆子太小!”怎么也不能每次都把人家小女孩搞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后,再推说是别人的问题,这位脾气暴躁的模糊理论学大师硬着头皮承认,却马上被嬉皮男不满地“呱哇”了几声。“好,有七个……好啦八个,臭嬉皮闭嘴,我就认这么多,你也有责任!”

  “呱哇,呱哇,”嬉皮男装死,十分幼稚地开始推娃娃脸。

  “不要推我!”娃娃脸抗议,抓起桌上的笔开始戳他。

  眼前开始一片混乱,卓照时英俊的脸庞益发阴沉。

  混乱。

  数学的混乱、宇宙的混乱都有一定的规律,可是眼前的混乱……很抱歉,有规律但没美感,造成了他极大的困扰。

  算了,与其看他们在这里瞎闹,不如节省时间答应算了。

  “我知道了。”卓照时走到门边,“明天下午两点,会议室。”

  送客。

  花初晴的打扮,绝对不适合于任何一种面试场合。

  浅绿色细肩带上衣、超短短裙、细得可以踩碎人脚趾的高跟凉鞋,一头波浪长发随性披散,银色夸张圆环耳环,向来素净的小脸上了妆,艳丽无双,绝对是夜店辣妹,但绝对不是会被录取的类型——至少她自信满满地这么想。

  来面试的除了她,还有几位装扮中规中矩的年轻男女,在会议室外,她抱着来观光的心情跟几个人聊了天,更加确信自己毫无胜算,前来应征的其中两个还是数学系硕士,实在太适合在Z馆工作,让她完全放心了。

  被排在面试单中的最后一位,花初晴无聊地在外头等待,看着陆续面试的几个人表情古怪的离开,免不了有些好奇。

  面试到底问了什么问题,怎么每个人的表情都这么的……复杂?

  Z馆的怪胎们,她是略有耳闻,但总觉得那是夸大其词之言。

  这些人真的有那么怪吗?

  热中于学术研究的人是比较缺乏人际关系的历练没错,她们公关部门偶尔也会接到一些学术界学者的案子,希望能够加强表达能力或塑造较社会化的外在形象,但不够社会化并不代表就是怪胎。

  例如这次的面试,接到面试通知单后,所有人都是按照通知单到这里集合,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接待,一切以扩音器广播流程,说明了这里的主事者跟所谓的“怪胎”们只是不喜欢与人接触。

  花初晴才想着,扩音器就传出她的名字。

  轮到她了。

  她站起身,优雅地整整短裙,自信满满地走向前,打开那扇银灰色的门板,踏入了会议室。

  会议室里,一共有四个男人。

  这四个应该就是传说中主导四个研究团队的大头。

  第一个男人,身材魁梧,表情狰狞,凶神恶煞的恶鬼样,手里还拿着铝制球棒,横眉竖目,一脸凶恶地瞪着她。

  第二个男人,很年轻,留着长发,手里拿着纸袋,一身宽松颓废打扮,十分嬉皮,看着她,然后发出了扁平诡异的“呱哇哇”声。

  第三个男人,蓄着胡碴,却掩饰不了天生的娃娃脸,只露出一双很亮的眼睛,上上下下地打量她,半晌,露出笑容,举起手,说了两个字。

  “一票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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