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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
  “我一直哭,拜托爸爸……但是他什么也没说,头也不回地跟那个男人拿了一个纸袋就走了……”

  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掌握住了她的,试图给她力量,孙念恩慢慢自颤抖中平息。

  从头到尾,对她来说,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,往后不论有多少黑暗恐惧,都不及被父亲亲手遗弃的痛。

  “之后,我才知道我被卖给人蛇集团……那里有很多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小孩,男生女生都有。”她终于有勇气继续往下说。

  “有些女生被卖掉、被带走了……我那时已经不是无知的小孩,我知道她们被卖去什么地方,所以每天都很害怕,一直到……我的脸受伤之后,他们才放弃把我卖掉。”

  她说得很简单,明显不愿再回忆起那些过程,夏行森也不愿意强迫她。

  “后来温爷看中了我脸上吓人的伤疤,把我带回温家,让我成了温小姐的伴读兼保镖。”孙念恩长长吐了口气。“之后的事情,你应该都清楚了。”

  夏行森没有马上回话,他沉默地消化着她最黑暗的过往,心里翻腾着怜惜,心疼和愤怒的情绪。

  他知道她保留了很多更痛苦的部分不让他看见,那些她脸上、心上的伤口他不知道有多深、有多痛,那全是他无力保护的她的过往。

 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,只有将她从深渊中拉出……

  坦承身分之后,夏行森和孙念恩之间突然有了很亲密的连结,她再也无法对他板起脸孔。

  大概是仗着这点,夏行森开始无赖起来,除了经常藉故接送她上下班外,中午找到机会,就带着她一起外出开会用餐,几乎上哪都带着她。

  温月伶越看越嫉妒,偏偏自己早上无法早起,下午不到时间就想下班,根本无法管他们。跟爸爸抱怨,爸爸偏又护着夏行森,几天之后,她索性不去公司了。

  而面对夏行森高调的行径,温鸿泰并非没有异议,他曾口头关切过,警告夏行森安分点,但夏行森却巧妙给了他一个最合理的理由。

  “既然现在我堂而皇之的变心,对温爷您有异心的人,怎会不想趁机拉拢我呢?”夏行森微笑地说,似乎对自己的计画胸有成竹,还故作姿态把问题抛回给温鸿泰。“还是温爷对于我和孙念恩接近,有觉得任何不妥当的地方?”

  “那倒没有,只要你能替我把内奸找出来,跟谁接近都无所谓。”温鸿泰看着他,精明的头脑却猜不出他的盘算,只能用威胁的口吻状似云淡风轻地带过。

  由于温鸿泰不反对,孙念恩到后来也没办法拒绝了,只要一迟疑,夏行森就很狐狸地提出“这是为了公事”这种千篇一律却又很有效的藉口,让她不得不从。

  就像这次南部建案开会,几个高层都过去了,夏行森则代表温鸿泰出席,但开会几天下来,他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,几乎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。

  “这样不太好吧?”这句话孙念恩觉得自己大概讲了一百次。

  “相信我。”夏行森笑眯眯的,再怎么回答还是同一句话。“这是公事。”

  孙念恩无可奈何,只能认命地接受他“公事公办”。

  这晚,是此次会议的最后一晚,晚上一群人免不了应酬吃饭,假装庆祝一下会议的进行顺利。吃饭交谈间,夏行森长袖善舞,跟几个原本不熟的主管都混得很熟,孙念恩则是依惯例保持沉默,一面接受夏行森毫无节制的布菜举动。

  好不容易一行人酒足饭饱,闹到将近十一点才回房休息。

  孙念恩疲倦地先行梳洗过后,刚把头发吹乾,手机铃声就响起,她几乎不用看也知道是夏行森打来的。

  唉,她差点忘了,除了公事公办得在公众场合表现亲昵暧昧外,私事每天也得私办。

  自从她承认陶可苹的身分后,夏行森突然好像被十几年前的自己附身,什么事情都要跟她说,就连无聊的话题他都能自顾自发表很久。

  她曾经也是话很多又很外向的小孩,但这十几年来,因为种种变故,她话少了,不太和别人做不必要的交际接触,而多年缺乏社交的结果,已经让她不太习惯公事之外的应对互动。

  不过最近她却在夏行森的废话攻势下,开始慢慢做些“嗯”、“喔”、“好”以外的回应。她也不清楚这件事是好是坏,但每晚却开始期待起他的电话,就算只是讲无聊到极点的新闻讨论,她也心情愉快。

  此刻,她坐在沙发上收拾文件,好不容易结束和夏行森的电话,准备要睡觉,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。

  她觉得有些奇怪,从房门猫眼看出去,是业务部门的黄经理。她有点困惑,但心想自己衣着整齐,便不疑有他地开门了。

  “有事吗?”孙念恩问。

  “今天早上的会议纪录可不可以给我一份?”

  黄经理身上有着浓重酒气,但看起来很正常,口吻也算有礼貌,让孙念恩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。

  “我E-mail给您好了。”这事有需要特地跑一趟吗?她有些疑惑地想。

  “不行,我房间的网路坏了。”黄经理看起来好像很烦恼。“明天早上我要做结论会报,没有今天的纪录,有些地方我记得不是那么清楚,怕会讲错。”

  “那你要用蓝牙收档吗?”孙念恩问。

  “我有随身碟。”黄经理拿给她。“麻烦你把档案存给我。”

  “好。”孙念恩接过随身碟。“那您稍等一下。”

  但她才转身,黄经理突然跟着进房,顺手关上门。

  她觉得不对劲,警觉地转过身,仍不动声色。“黄经理,您在外面等好了,里头比较闷。”

  她故意穿越他往门边移动,希望能减少事情发生的机率,但人还没到门边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回,狠狠抛在床上。

  接着,男人笨重的身体压上她的,嘴里的酒气因为靠近而更加令人作呕,她奋力挣扎尖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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