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巴书馆 > 春野樱 > 养奴为妻 | 上页 下页
十五


  自她眼底看见满满的感激之情,为免她说出什么“少将军恩情,小的无以为报”之类的话,他语带玩笑地道:“你不必如此感激涕零,其实我也是为了自己。”

  俞雨牧一怔。他护她是为了他自己?此话怎讲?

  “我啊,早已让你伺候惯了,要是你死了,我麻烦才大呢。”

  闻言,她俯地磕头,“小人终此一生都将为伺候少将军而活。”

  此话绝非矫情,她是真心这么想。就算她不能回复女人的身分也没关系,只要能跟在他身边服侍他、为他所用,此生便已足够。

  “起来。”楼一刃拉起她,“瞧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,活像个姑娘,快去洗把脸吧。”

  “是!”她大声的、元气十足的答应一声。

  是的,她俞雨牧是男人,不是姑娘。

  从今以后,她将完完全全的抛开女人的事实,以忠奴的身分守在他身边。

  翌日午后,宫里遣人来传,要楼一刃即刻进宫。

  楼一刃换了衣服,便带着俞雨牧进宫面圣。

  这宫里,俞雨牧不知跟他来过多少趟,但像这样深入宫禁却难得几次。

  她的身分低微,纵使随着楼一刃进入,但依例只能在殿外候着,不能一块进殿。

  “楼少将军,陛下已在殿上候着,请。”殿上内侍前来迎接。

  “有劳崔公公。”楼一刃一揖,随着崔公公步上阶梯,往殿门而去。

  走着,他回头看了一眼在殿外候着的俞雨牧,只见她一脸忧虑,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。

  他对她一笑,那眼神像是在对她说:“不必担心”。

  小牧为何会如此担心,他可想而知。昨儿他才在校场跟八皇子起了冲突,今日陛下便急召他入宫,想必是那件事已传到陛下耳里。

  也是,这宫里虽大,但处处是陛下的耳目,有什么事瞒得了他?

  进到殿内,只见祁王端坐大位,下方左侧坐的是段国桓,而站在右侧的正是八皇子庆仁。

  看来果然是为了昨日之事召他进宫,但他不明白的是,怎么连义父都给请来了?

  “臣楼一刃,叩见陛下。”楼一刃趋前跪下。

  “起来。”祁王声线里听不出一丝怒意。

  “谢陛下。”他起身往右侧一站,与对面安坐着的段国桓互视一眼。

  “楼少将军,”祁王神情平静地问:“你可知道朕召你何意?”

  “臣惶恐,应是为了昨日校场之事。”他说。

  “唔。”祁王微微颔首,“听说你跟庆仁在校场起了冲突,两人拔剑相向?”

  “拔剑是真,并无相向。”

  祁王直视着他的脸,“你的脸是庆仁伤的?”

  闻言,庆仁急着为自己辩护,“父皇,是楼一刃挑衅在先,儿臣才会——”

  “朕问你了吗?”祁王难得露出怒颜,天威慑人。

  庆仁一僵,畏缩的低头,“父皇恕罪。”

  “楼少将军,事情的来龙去脉究竟为何?”祁王心平气和的问。

  “回禀陛下,臣之所以与殿下起争执,是因为臣的近侍。”楼一刃诚实禀报。

  祁王微讶,关于楼一刃的近侍,他听过不少传闻,之前他便曾因为那有损楼家名誉的传闻,将庆仁召到跟前训斥一番。

  如今听闻楼一刃与庆仁起冲突又是因为那近侍,他不禁有些介意。

  “事情到底是如何?为何为了一个近侍弄到反目,甚至还受了伤?”

  “回陛下的话,”楼一刃不卑不亢、不疾不徐地道:“臣的近侍抓伤了殿下的脸,殿下勃然大怒,欲拔剑杀之,臣迫不得已,只能冒犯殿下了。”

  听见儿子是被下人抓伤,祁王不由得声线略沉,“好大的胆子,小小一名近侍居然敢伤了皇子的脸。”

  “陛下,臣的近侍性情温和,又不谙武艺,断不会无故攻击或是挑衅他人,更遑论是尊贵的皇子。”楼一刃替俞雨牧说话。

  “楼一刃!”一旁的庆仁沉不住气地反驳,“你是说我冤枉了你的近侍?”

  “殿下做了什么,自己心知肚明。”

  祁王眉心微蹙,神情若有所思。

  这时,段国桓在旁开口提议,“陛下,少将军的近侍此刻就在殿外,不如宣他入殿当面询问吧。”

  “安国侯所言甚是。”祁王转头看了崔公公一眼,“将少将军的近侍宣进殿来。”

  “奴才遵旨。”崔公公答应一声,立刻走出殿外宣人,“传楼少将军近侍入殿!”

  不一会儿,他就领着神情紧张、惶惑不安的俞雨牧走进殿内。

  俞雨牧不敢抬头直视祁王的脸,只压低着头趋前,接着屈膝跪下。

  “奴才叩见陛下。”


学巴书馆(xuoba.com)
上一页 回目录 回首页 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