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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
  声音……她竖直耳朵,隐约听见泉水声,就在这时,他拉着她奔过那片竹林,见到一汪终年烟雾缭绕的温泉池。

  “娘子,身子泡过温泉之后会疲惫散去。”他的声音转为低沉,两只眼睛却闪闪发亮,如同见到猎物出现的猎人。

  身子泡过温泉,彷佛有盆胭脂从头上浇下来,她彻底成了一个“红人”,原来他的“不累”是暗藏这样的企图……她的双脚悄悄后退,可是手被拽着,想跑也跑不了。

  “夫君向娘子保证,身子泡过温泉之后,必然疲惫散去。”他笑得无比天真灿烂。

  “王爷……”不过是转眼之间,她的嘴巴被他堵住了,有意见,也只能咽回腹中。这是她自找的,不听从王爷的命令,待在房里休息,这会有苦头吃了……

  不过,这是苦头吗?苦中带着极度的甜蜜,甜蜜得教人想一直沉溺其中,但他绝对是骗子,泡过温泉之后,她只觉得全身骨头都散了,都怪他,经过温泉浸润的身子原本很舒服,可在他各种手段的折腾下,最后只能化为一声“累”。

  扯太远了,拉回,总之,她累瘫了,足足在房里休养了三天。

  若非他是帝师,跟在皇上身边有十二载,知道皇上在心底藏个佳人,要不,皇上无视于他家有新妇,在休沐之日召他进宫下棋,这很容易教人怀疑皇上对他有断袖之情吧。

  虽有满腹牢骚,祈儒风也不敢对皇上发出一句怨言,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如今只是丢下娇妻陪皇上下棋,他能说什么吗?

  端天穆手执黑子,眼睛观看棋盘,久久没有落下,却蹦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。“你可知道诚王爷近日与老臣们往来密切?”

  “是,诚王爷与老臣们的往来并未刻意掩饰,这是朝中大臣都知道的事。”何止是未刻意隐瞒,他是恨不得闹得众人皆知。可这话不能直说,他不想在皇上与诚王爷紧张的关系上点一把火。

  端天穆冷冷一笑。“他根本没将朕放在眼里,又何必掩饰呢?”

  “臣以为诚王爷是想试探皇上的反应。”

  眉一挑,端天穆若有所思的道:“他要朕忐忑不安吗?”

  “诚王爷真要图谋大事,不会如此高调。”

  是啊,真要图谋大事,也应该低调一点,不过,三弟从来不是可以用常理理解的人。端天穆手上的黑子终于落在棋盘上。“你是要朕置之不理吗?”

  “皇上置之不理,诚王爷若是图谋什么,就会有下一步行动。”

  “朕不认为他的动机如此单纯,他做任何事都经过算计。”

  没错,诚王爷总是不停的在算计,可是,这又岂能怪他?他的算计不过是为了自保,从来没有害人之心,绝大多数像个喜欢捉弄人的孩子,这一点,皇上也有,可惜皇上不会承认。

  祈儒风拿起棋笥中的白子落在棋盘上。“因为德和公主,诚王爷在大臣们心目中的形象不佳,诚王爷相当在意此事。”

  “你是说,他不过是想洗刷冤屈,扭转形象?”

  “臣认为诚王爷确实有此用意。”

  他真的太大惊小怪了吗?端天穆忍不住抱怨。“你不是说诚王妃刁钻难缠,很会惹麻烦吗?”

  “诚王妃刁钻难缠是皇城百姓皆知之事。”是啊,只是遇到狡猾的诚王爷,沦为手下败将,这又不是他事先可以预料的事。

  “什么刁钻难缠,她可是聪颖贤德,不但管家,还亲自为诚王爷做点心……朕看真正刁钻难缠的是诚王爷!”端天穆越说越生气。

  从诚王府送出来的消息,诚王爷和诚王妃可是如胶似膝。他们没有洞房之时,还以为他想休妻;如今他们洞房了,甚至当着奴才面前做出不合礼教之事,他反而嫉妒……当然嫉妒,他也想放肆的抱着喜欢的女人。

  “皇城百姓言过其实,臣疏忽了。”

  “是你太低估他了!”

  他确实太低估诚王爷,皇上又何尝不是如此?祈儒风恭敬的拱手道:“这是臣之错,臣会留意诚王爷。”

  “朕得知一个消息——先皇留了一道手谕给诚王爷,可曾听过此事?”他并不担心老三会跟老臣们串连,图谋大事,他们兄弟有不可分割的命运,老三不会真的想反了。其实,真正令他耿耿于怀的还是那道手谕,父皇给老三的手谕究竟关系着什么事?

  微微一怔,祈儒风连忙道:“臣不曾听公主提过先皇留下手谕。”

  “先皇是留给真正的诚王爷,德和应该不知道此事。”

  “诚王爷手上就是有先皇的手谕,也不会告诉臣。”虽然早在诚王爷假扮德和公主之时,他们就暗中往来,因为各自的目的成为朋友,可是,他们始终对彼此抱着猜疑。诚王爷之于他,是心爱女子的双生哥哥,是先皇病重之时求他保全之人,不过,却也是他的政敌。

  “朕知道三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先皇留下的手谕,可是先皇相信你,难道没有向你露了口风吗?”

  “先皇不曾在臣的面前提起诚王爷的事。”若非四、五年前意外发现德和左手背上的疤痕,他也不会察觉到这对天家兄妹互换身分。

  是啊,父皇不也是在身子越来越不行之下,不得不向他坦白此事,就盼老三和德和不至于为此犯上欺君之罪。

  “依你对先皇的了解,你认为先皇留下的手谕是关于什么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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