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血飘香(11)_黄鹰

一一

　　常护花没回答，书生接道：“你这个保镖倒下，我要将这个女孩子带走了。”

　　常护花道：“我若是也倒下，大概已没有人能够将你截下。”

　　书生冷笑接问道：“你要断左臂，还是右臂？”

　　“右臂。”常护花缓步走前去。

　　书生笑着接道：“我不会令你失望的。”笑语声一顿，身形又是鬼魅般一闪，掠到了常护花身前，右掌如刀，疾劈常护花右臂。

　　常护花双掌轮转，一阵爆竹似的的声响中，在书生右臂上连劈十三下。

　　书生一劈落空，已知道遇上了对手，但常护花反应的敏捷仍然在他的意料之外，右臂连挨十三下，却竟然若无其事，常护花掌势一尽，他右掌立即插向常护花的胸膛。

　　常护花十三掌切下，如中金石，已知道书生的另藏保护物，而看书生任由他十三掌切下，亦知道书生必然会趁机反袭，书生掌来到，他已然纵身拔起，凌空一个翻滚，双手十指勾曲如鸟爪，一沉一抓。

　　书生手急眼快，右手反缠，右手五指如鸟嘴状，急啄常护花腕脉。

　　常护花一抓竟然有七个变化之多，左掌将书生一啄封开，右手五指一抓，裂帛一声，竟然将书生右臂的衣袖撕去。

　　衣袖之下一个金属软甲套护着书生整条右臂，寒光闪耀，一旁就嵌着那柄七寸长的刀。

　　刀随即到了书生右掌，书生身形接一动，扑向常护花，手到刀到，寒芒飞闪。

　　常护花身形变化极快，着地一转，剎那间，“哧哧哧……”一连七下急响，他右臂衣袖竟一连被书生那柄刀刺穿了七个洞。

　　常护花身形飘飞丈外，忽然一笑道：“好快的手！”

　　书生道：“还有更快的。”身形暴长，小刀再刺向常护花。

　　这一刺，看似简单，常护花却看出了三个变化，他既然已看出了，闪避当然亦轻而易举。

　　书生那柄小刀居然还有第四个变化，“哧”的突脱手，飞射常护花咽喉。

　　常护花一声，道：“好刀！”头一仰，刀从他的咽喉上飞过，飞过了七尺，突然又飞回。

　　刀柄上赫然连着一条细小的银线，刀势一尽，自然倒飞回来。

　　常护花轻“哦”一声，半身一偏，刀又落空，再一转，那条银线已然缠住了他的脖子。

　　书生接声一声冷笑道：“要你的命！”飞身倒退。

　　这一退，银线必然亦牵紧，那虽然不是怎样粗，但是贯上书生的内力，已足以将常护花的脖子勒断。

　　也就在这剎那，常护花的拇食指已然捏住了那柄小刀，划在颈前银在线。

　　那条银线方被牵直，刀锋已然削在银在线，无声的飞断。

　　常护花身形接展，小刀同时脱手，射向书生的右臂，书生的反应也不慢，半空中身形一晃，刀从他的右肩上飞过，突然又飞回。

　　常护花小刀脱手，却随又捏住了那条银线，一抖将小刀收回，中指一弹，正弹在刀柄上，那柄小刀立时又疾飞了回去。

　　书生怎么也想不到常护花竟然有此一着，要闪避已经来不及。

　　小刀哧地直刺入他的肩头，钉在软甲上，没入一寸，常护花这一弹之力，实在非同小可。

　　这一寸伤得当然不会重，书生一张脸却已然变色，常护花身形未绝，眨眼间到了他的身前。

　　他一身轻功本来不下于常护花，只因为那一刀影响一慢，才给常护花追上。

　　常护花“手挥五弦”，右手连拂书生五处穴道，书生双掌护身，右臂挥动自如，那一刀果然对他没有多大影响，常护花以快攻快，连攻十三掌七拳十一脚，身形一翻，“倒竖蜻蜓”，又三掌印下。

　　书生接两掌，还有一掌，既不及接下，也不及闪避，正给印在那辆小刀的刀柄上。

　　常护花算准了时间、角度、速度才击出这三掌，一掌击中，借力翻身，竟能够翻出三丈之外，这一掌印下之力可见得如何强劲。

　　那柄小刀立时齐柄没入，再加上常护花的内力一迫，书生右肩的筋脉立时都给尽断，一条右臂无力的垂下来，他闷哼一声，倒退了半丈，一张脸变得有如白纸一般。

　　常护花正落在香芸身旁，那两个中年人看到这里，顿忘右臂剧痛，齐声欢呼。

　　书生的面色更难看，目光落在常护花面上，恨道：“好，我与你没完没了。”

　　常护花沉声道：“你出言不逊，态度这样无礼，倒还罢了，出手那么狠辣，姓常的总不能袖手旁观。”

　　“你姓常？”

　　“常护花。”

　　书生面色又一变，道：“原来是你，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哇！”

　　常护花，道：“两条右臂换你一条，算来还是我们吃亏，大家……”

　　“你要我作罢？”书生冷笑道：“你们就是一百条右臂也比不上我这一条。”

　　一个中年人笑应道：“你这条右臂不是也断了？”

　　书生又一声冷笑，没有再说什么，恶毒的看了众人一眼，转身离开。

　　常护花没有理会，目光落在方才从书生右手掉下那颗小石子之上。

　　香芸在旁边忽然道：“常大哥，让他这样走？”

　　常护花道：“你是否想到一个还不错的理由好让我将他杀掉？”

　　香芸摇头道：“我只是总觉得这个人不大像一个好人。”

　　“否则我也不会将他那条右臂断下来。”常护花一笑，道：“没有了那条右臂，我看他亦不能够凶到那里去。”

　　一个中年人插口道：“他看来并不认识公子。”

　　常护花又一笑道：“不是每一个人都认识我的。”

　　“所以他才敢这么大胆伤人。”另一个中年人接上话。

　　“大概他自己也想不到竟然会败得这么惨。”

　　常护花道：“一个人这样自负，当然有他值得这样自负的条件，而他若非如此自负，要断他的右臂也不容易。”

　　香芸道：“这应该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人。”

　　常护花转向那两个中年人道：“你们是否有多少印象？”

　　“一点也没有。”

　　常护花移步上前，拾起了颗小石子，道：“用刀用到这样的人应该也不会多。”

　　那颗小石子仍然完完整整，刀痕是那么细致，香芸不能不同意，道：“他刻得实在很像。”

　　“大概就因为这是一双巧手，他要用软甲保护起来。”常护花沉吟一下，道：“这也是一个特征。”

　　“奇怪我们竟然会毫无印象。”香芸一皱眉，道：“莫非他并非中原武林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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