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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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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衣老妇笑道:“条件倒并不困难,只须你们协力去替老身办一件大事……” 宋英抢着道:“这有何难,只管吩咐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 葛衣老妇道:“你虽然答应得很爽快,或许一旦武功恢复。扬长而去,老身难奈你何!所以,在恢复你们武功之前,老身得用人面蜘蛛,在你三人身上各咬一口,使你们身中奇毒,才不致中途反悔,你也愿意吗?” 宋英骇然道:“人面蜘蛛剧毒难解,咬上一口,那有活命?” 葛衣老妇道:“老身自然另有解药,但这解药一粒只能维持一月效力,过期如不继续服药,毒性仍然要发作。老身可以先给你们服一粒解药,一月之后,事办妥当,那时再给你们解去暗毒。” 宋英心里一阵寒,暗忖道:“这么说,你若是每次只给我们一粒解药,岂不是要咱们一辈子受你控制,替你作牛作马不成?” 他想到这里,脸上不期然流露出犹豫之色来。 葛衣老妇似是洞悉他的心事,冷冷一笑,道:“宋老当家,你也许以为这样一来,生死之权,从此操在老身手中,其实你何妨仔细想一想,此时此地,老身欲害你等性命,只在举手之间,又何必多费这番手脚,作那画蛇添足之事?愿与不愿,由你一言而决,并不值得多作犹豫。” 百丈翁宋英闻言一惊,用眼看着郝履仁和铜钵头陀,只得长叹一声,道:“但不知你要我们去办什么事?一个月之内,能不能办妥赶回来领取解药?” 葛衣老妇笑道:“这一点你不必担心,老身自然会算计时日,送你们足够克制毒性的解药,何况,那件事也并不太困难__” 罗英忽然插口叫道:“老前辈,你万万不能让他们恢复武功,他们全是飞云山庄余孽,一旦功力恢复,天下必然大乱——” 葛衣老妇冷哂说道:“这是老身的事,不须你来费心。” 百丈翁好像生怕她会变卦,忙道:“好!宋某答应你了!” 葛衣老妇满意地招招手,接过宋英手上钢筷和铁罐,噘唇轻啸一声,那两只叮在郝履仁和铜钵头陀咽喉上的人面蜘蛛,忽然在二人颈上狠咬了一口。 罗英吓了一跳,慌忙回头,却见江瑶喉头那一只人面蜘蛛,仍旧纹风不动,紧贴在她雪白粉颈上毫无异状。 他方才松了一口气,再回过头来时,郝履仁和铜钵头陀身上的人面蜘蛛已经展足如飞,奔回葛衣老妇左臂上。 老妇举起钢筷,一筷一只,将两只蜘蛛挟进铁罐里,搅了两下,罐中登时冒出一股奇香腻人的浓烟。 她嘴角泛起一阵怪异地笑容,缓缓说道:“宋老当家,把你的左臂伸过来!” 宋英知道她要对自己下手,心生怯意,迟迟不敢将手臂伸过去。 老妇笑道:“怎么样了?令友已中剧毒,宋老当家莫非准备失言反悔,宁可置他们性命不顾了么?” 宋英额上冒出了冷汗,呐们道:“宋某乃一派掌门之尊,一言既出,焉能反悔?敝友都已中毒,难道……难道不能免去宋某一螫之危吗?” 葛衣老妇桀桀怪笑道:“老身怎可厚此而薄彼?闻得中原武林,最重道义,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尚且不惧,让毒虫轻轻咬上一口,又算得什么——” 宋英脸色一变,一横心掳起衣袖,将左臂伸了出去。 葛衣老妇大笑道:“好一个豪气干云的宋老当家,可敬可佩!”笑声中,右腕微微一抖,只听“唆”地一声响,从她衣袖中电也似射出一道银色光芒,直奔宋英。 宋英蓦觉左手小臂上一阵凉,低头一看,顿时毛发竖立,惊呼失声! 原来他手臂之上,正紧紧缠着一条约七寸的奇形怪石蛇,那蛇细如铁线,腹生薄翅,全身惨白可怖,蛇口却深深咬在他的“太渊”穴上。 宋英倒不觉痛楚,只觉心悸目眩,内脏翻腾欲呕,嘶声叫道:“这……这是什么意思……” 葛衣老妇笑道:“没有什么,铁线毒虫的毒性,比人面蜘蛛略重一些,宋老当家一派掌门之尊,内力自然较他们深厚,应该略为加深一些份量。才算得公平。” 说罢,举起钢筷,挟住那只毒虫,顺手掷入铁罐,一阵搅动。说也奇怪,罐中五毒一旦齐全,立刻烟散香失,滚热的毒膏,顿时凝结成一块淡黄色的结晶体。 宋英巍颤颤地接过铁罐,暗暗提气,才知真气果然已经无法凝聚,忍不住仰天长叹,默默无语。 葛衣老妇取出三粒药丸,一并交给宋英,笑道:“不必难过,一个月后成功回来,老身自然如约替你们解去剧毒,现在让我告诉你们要办的事吧!” 她附在宋英耳边,低低嘱咐了几句,宋英一面听,一面点头,听完之后,脸上竟泛起欣喜之色,偷偷扫了罗英一眼,激动地道:“前辈怎不早说?若是这件事,不须使毒物咬上一口,咱们也一定替你办到!” 葛衣老妇挥挥手,道:“去吧!事成之后,老身另有厚谢!” 百丈翁宋英此时非但不再颓废叹息,反倒精神奕奕,兴高采烈,自己先吞下解药,然后替郝履仁及铜钵头陀向锡九斩断毒草,三人携了那罐五毒毒膏,匆匆攀登顶峰,扬长而去。 葛衣老妇目注罗英,含笑道:“你认为我做得很不对,是么?” 罗英慨然道:“这三人都是穷凶恶极之辈,前辈为他们恢复武功,何异为虎添翼?” 老妇笑道:“我何尝不知他们为人,但如今正用得着他们。只好行此权宜之计。” 罗英道:“前辈究有些什么大事,自己无法去办,必须命人代办?” 那葛衣老妇忽然笑容尽敛,掀开膝盖上衣襟,道:“你看吧!” 衣襟掀处,那老妇双腿齐膝以下,尽皆折断,仅有半截枯干的大腿,宛如两根楔柴,支撑着身子。 罗英见她偌大年纪,竟是个双腿俱残的残废人,心里不由大起同情,忙道:“老前辈怎会落得这个模样?” 葛衣老妇脸上闪过一丝怨毒之色,但随即又堆笑说道:“终日玩弄毒物,难免被毒所伤,老身也咎由自取,无权怨人,但是——” 她深沉地望着罗英,声音忽然变得十分慈祥,说道:“但是,我有一桩心愿未了,整日为此耿耿于怀,你愿意去替我办一办吗?” 罗英奋然道:“只要晚辈力之所及,老前辈只管吩咐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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